章一 不苟活 (求收藏) (第1/2页)
三月的大明边墙,寒风如刀刃劈过,夹杂的砂砾扫过面颊,让人睁不开眼,天上地下全是黄色,入眼所及全无人烟。
一队人马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上,他们沿着边墙行走,风实在太大,夹杂的砂砾敲打在甲胄上好似箭矢落下,所有人都下马紧握缰绳,藏在战马身后,慢慢前进。
到了中午,天暖和了一些,李部司打马而来,示意担架停下,他掀开盖在病人脸上的羊皮,看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,两只眼睛无神的盯着天空,好似没了生机。
担架上的人正是孙摇旗,他那晚从被雷亟,自城头坠落,却好运未死,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,插在旗枪上的胡千总被雷亟成了碎肉,他却毫发未损,掉落城下却正好落在装满棉花的车上。
“老头,俺兄弟到底如何?”李部司见孙摇旗没反应,厉声问身边一个老者。
那老者骑着一条毛驴,已是知天命的年纪,他老神的一掸山羊胡,说:“无妨,无妨,这军爷并无受伤。”
“放屁,没伤着为何一动不动,不言不语。”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拔出了钢刀。
那老者吓的缩了缩脖子,李部司摆摆手,道:“你且与俺说实话,俺自然好生待你。”
老者无奈的摇摇头:“这军爷真是无伤,只是好似失了魂似的,实非老朽能治呀。”
见李部司不忍,老者说:“这位头领,他是没伤,你身上.......。”
“照顾好俺家兄弟,再多嘴,俺割了你舌头!”李部司扔下一句话,打马而去。
那老者无奈叹息一声,拍了拍干瘪的肚皮,缩头嘟囔:“说是以礼相待,却连糜子粥都不管饱,流贼就是流贼,一些不懂纲常礼教的禽兽。”
忽然一青年人过来,连忙拉扯了他一下,警惕的说:“父亲,您就少说两句,你我身在虎口,能活已经是不错了。”
嘴上怪罪着,青年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干饼,塞进老者怀里,见老者起疑,青年说:“从那人身上偷来的。”
“你个畜生,怎敢行此鸡鸣狗盗之事,真是败坏家风,有辱斯文。”老者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,但是嘴上说不要,肚子却很诚实,他费力的掰下一半,另一半塞回儿子手里。
这对父子姓郝,是出塞的时候在边墙附近遇见的,他们坐着马车还有仆人伺候,李部司的手下随手就绑了做肉票,若不是郝老先生略懂医术,两人怕是做苦力了。
“父亲,那人怎么会丢了魂似的,怕是活不过来了。”郝家公子小声的说道,他巴不得孙摇旗死,这样谁也不会知道他偷盗吃食之事了。
“他最好是活着,若是死了,你我没了用处,怕是要被那流贼头子扔去做苦力挨鞭子,为父看他不言不语,似是心灰意冷罢了。”
“他懂的甚,咱们书香门第,遭逢大难,仍然是忍辱负重,他一个流贼有什么不想活的,蝼蚁尚且苟活呢。”郝家公子颇为不屑的说。
“是啊,蝼蚁尚且苟活,何况我孙伯纶一个大活人呢。”担架上的人喉头微动,眼睛里发出充满活力的光满。
孙伯纶,是后世一名登山、探险爱好者,某个清晨探险野长城,登上宁塞堡故址,却突遭雷击,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明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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